是父亲先“挑衅”他，妄想阻止他的计划，只不过被他提早一步发现，当他试图碰他绝对不容侵犯的领地，那就别怪他斩草除，手段狠辣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那他呢？”顾淮宴的声音骤然冷了去，甚至连名讳都不愿提，仿佛那只是一个令人厌恶的符号，“收到消息了？什么反应？”

        这一切，都是拜他这个“好儿”所赐。

        不过，他懒得拆穿，也无需在意，只要她还能扮演好属于的角，成为他能够拿住唐妤笙的“威胁”，她的利用价值就达到了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瑞士那边，都安排好了？”顾淮宴了一烟，尼古丁的味尖蔓延开来，让他大脑的每一个神经元都更加清醒冷静。

        若非为了最大限度地利用这次“探亲”来安抚唐妤笙，他绝不会踏足瑞士，去行这场令人作呕的、虚伪至极的“家庭团聚”戏码。

        “都已安排妥当。”周岩划动平板，调另一份加密的行程单，“日瓦机场有我们的专属通和车队等候，车辆也已经安排好，前往蒙特勒，以确保安全。”

        「消息已传达，董事长无任何明显生理或绪反应，依旧保持沉默状态，拒绝一切交尝试。」

        他调与瑞士疗养院看守的信息，屏幕上的回复简洁、冰冷，没有任何彩：

        “已经告知顾夫人。”周岩谨慎地选用着称呼，他知老板对唐棠那微妙的、基于她是唐妤笙生母而产生的有限度的“尊重”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淮宴看着那行字，中掠过一丝极淡的、混合着嘲讽和某种胜利者傲慢的复杂绪。

        他那个曾经在商场上呼风唤雨、骄傲了一辈的父亲，如今像个活死人一样被囚禁在阿尔卑斯山脚那座华丽的牢笼里，失去了权力、自由、健康，甚至连表达愤怒和恨意的力气似乎都被漫长的囚禁和绝望磨平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几乎能在脑中完勾勒唐棠那副笑容模样，如果让她知她心心念念的放在心尖上的女儿被他这个“继”睡了，估计以她的承受能力，会发疯吧。

        周岩沉默了片刻，空气仿佛凝滞了几秒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得知您会亲自陪同唐小一同前往探望，顾夫人表示…非常开心和期待。”他顿了顿，基于职业素养，补充了一个客观观察到的细节，“她似乎…一直非常牵挂唐小在巴黎的独居生活，多次私向看守询问，但都被妥善回应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顾淮宴闻言，唇角勾起一抹几不可查的、冰冷的弧度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是兑现了他上次在意乱迷时刻，为了哄她顺从、看她依赖模样而随许的承诺――带她去瑞士“探望”母亲。

暴的法，但难免会激起她更烈的逆反和恐惧，那样只会给宋烨钦趁虚而的机会。

        “消息同步给那边那两个人了？”他问的是唐棠和顾父，语气平淡得像在询问两个无关紧要的品的状态。

        顾淮宴心里没有丝毫愧疚或动摇，只有一种冰冷的、掌控一切的快意和“早知今日何必当初”的嘲讽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嗯。”顾淮宴从间发一个表示满意的音节，周岩的办事能力从未让他失望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当然不会有反应。

        她可能清楚自己女儿的境有多微妙和危险，所以她从小就教导唐妤笙在顾家“小心翼翼”，甚至让她一度为了顾家的面，好好与他这个“哥哥”理好关系。

        除了用这种死寂般的沉默――来表达最后、也是最无力的抗议之外，他还能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“他当然不会有反应。”顾淮宴嗤笑一声，在过分安静的客厅里显得格外突兀，“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人，恐怕就是我。”而他，又何尝想去面对自己的父亲？每一次可能的对视，都是对过往那稀薄父亲最彻底的讽刺和践踏，只会让他觉得无比厌烦。

        所以这份“开心”里，有几分是真？

        先去瑞士。

        这个念一旦浮现，便迅速清晰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 这微不足的“甜”，能够很好的告诫她，她的母亲还在他手里，而她只能乖乖听他的话，不要有任何其他的想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