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问清接过来，却没立刻给宋序，只是拿在手里，指尖轻轻弹了弹纸页边缘，这让他有些不明所以。

        他注意到宋序额角的汗珠，还有略显紧绷的肩膀，嘴角的笑意深了些，“宋班长豪气，这小钱当然不在话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所谓的人，对她来说，大概是最不值钱也最不需要的东西。”他笑了笑，“反正她又不在乎别人怎么看她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序脸上的笑容有僵，他努力维持着表面镇静，“大家玩得开心就好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账单给我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宋序胡乱地，他现在只想立刻结束这令人煎熬的过程，拿到结账凭证离开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序几乎是抢一般接过账单，睛迅速扫向最方的那个数字。

        沈誉知薄唇微抿，没接话，只是周的气压似乎又低了几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再次伸手，这次动作更急迫了些。

        秦问清却像是没看见他伸的手，依然拿着账单，慢悠悠地说：“是开心的。夏荷同学刚才还特意来打招呼，说待会儿可能还要加餐加酒，让我多关照关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明是上富家弟的恭维，宋序却只觉得心一。

        这时候说这些好听的话要什么？

        秦问清笑得更开心了，“誉知，这世上最麻烦的，不就是那些明明心里不乐意，脸上还要堆着笑，明明想走，却碍于人世故不得不留周旋的人么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再多待一秒他觉都要不过气了。

        他脸上的笑容几乎要挂不住，神闪烁了一，糊地应：“应该的，应该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问清似乎早就等着这一刻，脸上笑容不变，朝吧台后的领班打了个响指，“小张，10号包厢的账单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那瞬间的失态，虽然被他飞快地用低掩饰过去，但微微颤抖的手指和骤然变得急促的呼，还是落了旁边几人的中。

        “这位先生，您看刷卡可以吗？现金支付的话这边还需要些时间来清数目。”领班恭敬地问。

        宋序的影现在楼梯，他一扫视大厅，看到吧台这边的几个人，脚步明显顿了一，脸上飞快地闪过一丝不自然，随即又变成温和的笑容。

秦问清仿佛没看见沈誉知的冷，继续笑着说，“像她这样活得通透的人可不多见。随心所，自由自在，不是好的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当那个远超他心理预期的金额映帘时，他脸上的血“唰”地一褪得净净，着账单边缘的手指收紧，骨节瞬间泛白。

        秦问清随意地摆摆手，“客气。”

        秦问清这才像是刚想起来，把账单递了过去，温和无害地笑着，“行，宋班长请过目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秦少，”宋序快步走过来，语气间好像很熟稔，“麻烦结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看向站在一旁的沈誉知，礼貌地招呼，“沈同学也在？真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少年对着宋序笑了笑，随意得像在聊家常，“宋班长今天破费了，请全班玩得这么开心。怎么样，楼上还闹吧？”

        就在沈誉知准备转，彻底离开这个令他烦躁的地方时，旋转楼梯上传来一阵略显急促的脚步声。

        “像周小那样，不兴就走，谁都别想勉她，多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麻烦秦少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沈誉知闻言皱眉，冷淡，“不通人，不过是另一种麻烦。”

        他不再理会这个话题，转向秦问清，态度恢复了公事公办的冷，“人我带走了，走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领班立刻递过来一张打印好的明细单。

        他伸手，想接过账单。